宋 圭 武

乡村如何振兴，如何确保国家粮食安全，如何防止大规模返贫，笔者曾建议国家建设一批国营农场或集体农场。但许多人质疑，国营农场或集体农场低效率，腐败，事实证明行不通。下面针对这些问题谈谈笔者的看法。

首先，如何看国营农场或集体农场经济低效率问题。其实，这是正常现象，原因如下：

一是由于国营农场或集体农场主要产业是农业，尤其要重点从事粮食种植业。而粮食产业本身就是一个低收益高风险的产业，本身就不赚钱。

二是粮食产业也不能太赚钱。因为要赚钱，必须要粮食价格高，但这会损害社会大众的利益。因为粮食是大众需求品，且是日常需求品。比如，一斤粮食100元，一碗面则需要300元，这会大大损害社会利益，尤其对低收入群体利益损害更大。所以，粮食产业要求薄利或不亏损即可。

三是实际情况是，国家一般都要对粮食产业补贴。若粮食产业赚钱，国家还补贴粮食产业干啥？在国营农场或集体农场的前提下，补贴可集中到农场。这可以避免补贴中间大量流失的问题。

四是国营农场或集体农场的效益，主要体现在粮食安全、生态安全、文化传承等方面。对经济效益只要求不亏损或实现薄利即可。

五是要从社会整体效率角度看国营农场或集体农场的经济效率。国营农场或集体农场经济效率低，但对整个国家和社会而言，未必是不好的事。

其次，如何看国营农场或集体农场的腐败问题。这个问题确实是一个问题。其实，这个问题也不只是国营农场或集体农场才有的问题，是一个各行各业都存在的普遍问题，因为只要有权力的地方，就有腐败。为此，如何预防国营农场或集体农场的腐败，笔者建议：

1.加强国营农场或集体农场的资金预算约束。严防搞大规模基建等。农场财务要全面公开，包括一些小的项目，也要公开，接受全面监督。

2.国营农场或集体农场主要负责人，选拔任命权掌握在上级组织手中，但农场职工有投票罢免权。对不合格的农场主要负责人，农场职工通过党代会或职代会，可投票罢免。

当然，任何制度的设计都不可能尽善尽美，问题是只能选择成本最小的一种。

再次，目前，农户种粮没有积极性，不赚钱。国家又投入很多补贴，但效果并不理想。为了确保粮食安全，国家不直接经营农场，谁经营？当然，其中一些效益好的农业产业，比如特色农业等，可以多私营。

第四，建设国营农场或集体农场，并不是否定家庭农场、龙头企业、合作社、家庭经营等经营方式，可允许多种方式存在。但为了确保国家粮食安全，多发展国营农场或集体农场更好。

第五，发展国营农场或集体农场，还有一个重要目的，是预防大规模返贫的问题。国营农场或集体农场职工，主要招收低收入家庭劳动成员，实现稳定就业，同时，普遍实行低工资制，底线是让低收入家庭能实现温饱或稳定实现小康即可。建设国营农场或集体农场，除确保粮食安全外，还可以看成是相当于主要是给低收入群体而设的一个福利农场。另外，国营农场或集体农场还可吸收大学生就业，部分解决当前就业难的问题以及农村留人的问题。农村没有人，乡村如何振兴？

第六，目前，搞国营农场或集体农场，肯定不会再搞过去的批斗、划成分之类的事的。国营农场或集体农场是基于民主管理和科学管理的。笔者建议可设计为半自治半行政模式（具体见本人其它文章）。

针对以上情况，国营农场或集体农场如何考核主要负责人的业绩，应主要以粮食安全、生态安全、文化弘扬、解决低收入家庭就业等为主要考核指标，在经济效益方面，加上国家补贴，只要不亏损即可，或实现薄利即可。

总之，我们不能以经济效益低为理由否定国营农场或集体农场，这是一种误区。客观而言，国营农场或集体农场经济低效率，是一种正常现象。国营农场或集体农场的主要任务，是确保国家粮食安全和防止大规模返贫。

作者：宋圭武：中共甘肃省委党校（甘肃行政学院）二级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