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手农机拖拉机黑龙江虎林]回忆小时候在黑龙江虎林农村读书及砍柴、生炉子往事一二
回忆小时候在黑龙江虎林农村读书及砍柴、生炉子往事一二
年底忙碌的工作节奏又如期而至,近几日牡丹江的供暖不是太好。工作的地方为了取暖,只能偶尔使用电暖气来缓解一下。今天清晨往单位走的路上,踩在前几日下的几片残雪上,不由地回忆起小时候去班级生炉子及点滴往事。
我出生在黑龙江省虎林县(现虎林市),在我上小学的时候,虎林下面村子里的学校,全是平房。通常是一排砖房,每个房间差不多就是一个年级,每个年级也就一个班,一个班级也就20来个学生,基本都是本村村民家的孩子。
每个班级屋子的格局基本也都差不多,前面一个简易木头黑板,上方写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几个大字,黑板前面是一个简单的讲台,屋里除了这些,就是些简陋的不能在简陋的暗红色的学生桌椅。这些学生的课桌椅,除了给学生使用外,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用途,每当村里有人家办事情时(红白喜事等),也会来借用这些桌椅当餐桌。每次被使用完后,桌面都会留有一层厚厚的油渍,需要自己清理许久,即使清理后,也会留有一段时间的剩菜味。
这排房子中间的位置,会做一个装饰型的造型,并刷上蓝色和白色结合的颜色,显的门脸与其他房间不同,这块就是老师的办公室。那时候也不像现在分的这么仔细,几个老师会按照年级或者学科一个办公室,当时印象中所有老师包括校长都在一个屋里办公。
老师办公室的门口有个圆形花坛,花坛前面立着根松木杆,这根松木杆有两个作用。一个是当做旗杆用,在升国旗时,全校师生会聚集在旗杆前面升国旗、唱国歌。另一个作用就是在这根松木杆离地大约两米左右的位置,挂着一块三十厘米左右长的铁轨。本文为头条澤石原创,请勿侵权。在老师办公室的窗台上放着根铁棍儿,每次到了上课或者下课时,老师或者老师会喊过在附近玩耍的学生,用这根铁棍儿敲击几下那块铁轨,大家听到敲击声,就知道是上课或者下课了。
在松木杆前面,是一个木头做的架子,造型很像一张方形桌子。但比家中吃饭的桌子矮一些,面积却比普通桌子大很多。这个架子是每次校长讲话时用的,每次做广播体操时,领操的学生也会站在上面。但记忆中我们很少做操,只是在准备参加乡里运动会前,会突击的学习并天天练习一阵。
当然这个架子还有一个用途,就是有受到处罚、批评的学生,在开大会时也会让其站在上面。印象最深的是有次学校房后的苞米杆,被破坏了一片。当苞米的主人发现时,第一感觉是被牛啃了。后来通过地上凌乱的足迹才发现是学生干的,气愤的村民找到了学校的校长。校长本身也是这个村的村民,除了当校长外,家中也有地种。也不知道这位富有侦查经验的校长,用了什么办法,没几天就将“案子”破了,
原来是有一个年级中的七位学生,在炎炎酷暑的课间,无聊至极,兜里又无零花钱买冰棍、汽水等解渴。不知是谁提议,去学校房后的苞米地里,将正在生长的苞米杆皮扒掉,把苞米杆里的嫩芯用嘴吸食,据说有些许甜味,也就是说这几个小子拿苞米杆当甘蔗啃了。具体味道咋样我没有问他们,反正案子破了后,校长让这七位“高人”站在台上一顿“夸奖”,台下众人当闻听“作案”过程后,一个个笑的都直不起腰。
在这个多用途的木架子前,就是一个“土”操场了。之所以用“土”这个字来形容,是因为这个操场真的是用能种地的土压平的,甚至连点大黄沙都没铺设过。夏天操场会长出许多小草,这些小草的名字都叫不上来,只记得有一种草有淡淡的苹果味。经常走人的地方会形成一条隐约的小路,但靠近那一排房子的地方,由于总有学生玩耍,光秃秃的不长草。如果赶上下雨烂天时,整个操场泥泞不堪。操场周围种植了大约两到三排杨树,夏天时,大家课间可以坐在树下乘凉。但在我读四、五年级时,这些大树都被砍伐了,显得操场光秃秃,少了几分生机。
不下雨时的课间,只见一帮帮的学生在操场,聚在一块玩着各种游戏,那时候好像男生只和男生玩,女生也只和女生玩,而且彼此玩的游戏也不同。男生会将废旧纸张叠成“pia ji”(这两个字不知道咋写,只好用拼音代替),两个人蹲在地上,用自己手中的“pia ji”去扇对方的,如果对方的被自己扇翻了,自己就算赢,对方的“pia ji”就归自己了。有时候为了使自己的pia ji更有战斗力,会想尽各种办法将其压的非常实,这样不会被轻二手农机拖拉机黑龙江虎林易扇过去。
还有的三、两个聚在一堆弹溜溜(一种玻璃圆球),地上用鞋后跟转几下就会出个小土坑,然后在远处地上用树棍划根线,游戏的具体规则我有些忘却了,反正大家蹲在地上玩的不亦乐乎,一个个身上造的也全是土,根本不像现在小孩二手农机拖拉机黑龙江虎林一个个身上干干净净的。秋天时,两个人还会分别挑选一根落叶的茎,放在一起反向拉扯,看看谁的更加有韧性,断的一方就算输,当时管这种游戏叫玩“老宝”。
女生通常在户外玩的就是跳皮筋,有时候赶上下雨天,就在班级桌子上玩“嘎拉哈”(一种用羊或者袍子腿关节骨做的东西,大部分会被涂上红色的指甲油)。说实话,女生玩的这两种游戏在我看来都很有难度,比如有的女同学跳皮筋时,举皮筋的人已经将皮筋放在很高的位置了,能用脚翻到的还是大有人在,至于说“嘎拉哈”,我到今天为止也没弄明白怎么玩。
偶尔也有男生、女生共同玩游戏的时候,比如跳飞机格(一种在地上用树棍划出来像飞机图案,并往里扔石子或者布袋,然后按顺序单腿跳、不踩线、另一只脚不落地)。还有一个游戏实在记不起来当时叫什么名字了,在一个区域内两边分别站着一个人,中间有若干人,两边的人有一个人手中会拿着一个用布缝制的口袋,里面装的通常是红豆(也有装其他粮食的),中间的人要通过奔跑去躲避两边人扔出的这个布口袋,如果被布口袋击中了就要下场了,中间的人也可以用手接住布口袋,具体规则也早已忘却了。
秋天来到后,能够上课读书的时间就不多了。一个是每名学生家中都在秋收,对于农村来说,春种秋收是一年中的大事,当年种地机械化程度不够,大部分还用牛马种地。小四轮(小马力拖拉机)不是每家都有的,即使有也因为马力不够,每日能收的地非常有限,家家都要赶在下雪前把地里的粮食收回来,这关乎一家人一年的生计。
因此到这个季节,请假回家收地的同学特别多,每当遇到有请假的同学时,校长都会笑呵呵地说句“去吧,注意安全”。除了给自己收地,也会帮同学家收地,这时候校长也会用同样的话语去回答请假的同学。经过校长批准后,几个人高高兴兴的去被帮助的同学家。我帮忙最多的应该就是扒苞米了,坐在如小山一样的苞米堆上,将一棒一棒成熟的金黄色苞米穗,从淡黄色干叶子中扒出来扔在一个堆里。同学家长会用小电机带动一个枣红色的脱苞米粒机器,这种脱苞米的机器也可以手动摇。将苞米棒塞进去后,通过里面转动的铁齿,一瞬间苞米粒全部脱落,苞米谷子(苞米粒依附的芯)也脱落了。
我们秋天不上课的另一个主要原因就是给学校干活,有几年学校种地,因此秋天需要收。还有就是有村民花钱雇学校,学校也会派学生去给干活,学校还能收取一些费用。给学校干的最多的,应该就是削甜菜了。当时虎林八五零(卫星)建有制糖厂,因此虎林周围农村种植甜菜的村民较多,这种作物跟萝卜到有几分相似,村民用机器把成熟的甜菜从泥土中扒出来,甜菜头上的叶子需要人手工除掉。
每当这时候,学校在上午上了会课后,通知大家中午回家吃饭时,带把菜刀,下午削甜菜。当时的学生及家长,跟现在的简直没法比,对这种事情没有任何意识,学校让干二手农机拖拉机黑龙江虎林啥就干啥,而且也很支持,但那时候也确实没有补课这一说,大部分老师还是老师。
到了下午时,出发的队伍浩浩荡荡地排了一大溜,一个个瘦小的手中,都拎着把各式各样的菜刀。有木把的,有绿色塑料把的,有的刀刃都砍的豁牙漏齿,还有的锈迹斑斑,像是一个菜刀展览大会。这一下午时间,在路上要花费许久,到了地方后,会给每人分一大堆待削的甜菜。小小的我们坐在地上,唠着嗑,手中的菜刀沙沙的削着甜菜头,这活别的不敢说,对于大家刀工的提升,还是有许多帮助。
在秋天,大部分农村学校的操场还有一个重要的作用,就是给村民做场院(晾晒粮食的地方)。有许多村民会将家中收获的粮食,暂时堆放在操场的各个角落。这时候那才热闹那,下课时学生们会跳到正在原地转圈的小四轮及后面拖拽的车斗上。此刻慢慢转圈的小四轮车下,被碾压的是已将晾干的红豆秸秆。饱满的红小豆粒,经过碾压一粒粒从已经开裂的豆壳中蹦了出来。孩子们不顾危险的跳上车斗中,只为了那短暂的转几圈,而大部分村民对此见怪不怪,更没人去制止这个现在看来十分危险的行为。
大部分孩子玩耍的地方是收割完的水稻草垛,因为该植物的草垛相对柔软,不像大豆等秸秆垛支楞着扎人。所以垛好的稻草垛,此刻就成了许多孩子的游乐场或者淘气堡。在上面翻跟头的、摔跤的、藏猫猫的、还有在草垛根部掏洞的。没半天功夫一个好好的草垛,就被大家翻的体无完肤。有时候草垛主人家的大儿子会拎根棍子撵玩耍的小孩,其实也就是吓唬吓唬,没人会真的去打。但大部分时候,村民对孩子们的行为显现出了极大的包容。因此秋天时对于那时候的我们,是非常快乐的。
快下雪入冬的时候,班级里面临一个问题,那就是取暖。取暖的主力是煤,但引燃煤块的却需要柴火。当时学校用的最多也是最通用的柴火,就是去离村里很远的后山砍回来的荆条枝。据说这种植物当年割完后,第二年会长的更加茂盛,有的村民还会用它编土篮子。更有一年说是要支援大西北,让每人上交两斤半的干荆条籽。这在当时给大部分家长都难坏了,由此还衍生出了一个卖荆条籽的职业。
有时候学校会在秋天,组织全校师生(除了一、二年级的外)一起去割荆条枝。每年每名学生要交给学校一捆荆条,放在被当做库房的空置教室内,有老师会负责收集一捆荆条枝这项工作,这些柴火以供老师办公室取暖用。然后每人在给自己所在的班级交两捆柴火,这些柴火就堆积在自己班级后面一侧的墙角。
有一年秋天,学校迟迟没有组织,我跟班级里的四名同学共五人,在放学时约好第二天周末一起上山割荆条。当我回家跟父母说完此事后,父母坚决反对,因为当时我们年龄小,上山怕有危险。对于第二天的行动,我还是充满了期待的,离开父母和老师的视线行动,应该挺有趣的。因此我动起了歪脑筋,在第二天凌晨快起床时,我假装说梦话:“我要去割柴火,我要去割柴火”,睡在一铺炕上的父母被我的梦话吵醒。后来听到父亲对母亲小声说,要不让他去吧,你看给孩子整的,做梦都惦记着,母亲最终同意了。
早晨起来后,母亲对我说“你今天跟同学去割柴火吧,但咱家镰刀坏了,去对门你杨奶家借一把吧”。闻听此言给我乐的蹦了起来,“阴谋得逞”的喜悦让我没有心思在吃饭了,匆匆忙忙的扒了两口饭,就去对门邻居家借刀,然后奔赴集合地点。
从村中小市场的路口,顺着大道一直往北就是村子后的小山。当天下着点毛毛雨,正走着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原来其他四人已经在一户刘姓同学家躲雨,正等我出现那。我也来到同学家呆着,五个人一个个乐呵呵的闲唠着,不一会雨停了,我们拿着手中的“武器”向北山进发,一共四把镰刀,一把柴镰(一种厚重的镰刀)。
我们一路唱着歌,原本漫长的道路也变短了。到了山上后,因为不是第一次割荆条,所以每个人都低头干了起来。割几根就放在一起,不一会就割成一小堆,然后在用几根长荆条枝做绳子,打成捆。有的时候因为割得太入神了,已经渐渐远离了人群,猛然一抬头发现周围没人。这时候会用木棍子敲击树木,别的同学听到声音后喊是谁,然后在循着声音走回来,当然由于山中空旷害怕,已割完的荆条也就不要了。
当时山上有众多条被枯树叶盖着的战壕,还有许多没有顶盖的碉堡。有的碉堡能容纳一人,有的碉堡却像个房子。印象中一个大的碉堡墙壁上全是被火烧过的黑色,有两眼射击孔,在碉堡中间还长着两个山丁子树(野生山楂树,果实像山楂,但比较小)。但对于这些碉堡、战壕遗迹,到目前为止我也不清楚是什么时期的。当时大家都去摘小山楂吃,味道还很不错,酸酸甜甜的。
村中许多老人去世后,会葬在这座小山上,因此有许多墓及墓碑,当时虽然年纪小,但也确实不怎么害怕。家中大人曾嘱咐过,只要不是特意踩到,或者别乱动供品、用手指等不敬行为,这些先人们是不会怪罪的,因此当时虽然小,但因心中存着敬畏之心,所以并没有什么畏惧的。
当天由于我们没有什么经验,并未携带任何食物,而且一下割的柴火又特别多,依靠每个人的力量是无法将其运回村中的。还好有位隋姓同学特别有先见之明,带了一带三鲜伊面,我们五个人在饿的饥肠辘辘时,分享了这袋小小的方便面。大家将面饼碾碎后,把调料撒在里面,每个人都不好意思多吃,但也很快将其吃没了,这可能也是我最值得回忆的美味之一了。
肚子的问题暂时解决了,下一个就面临运输的问题了。经过商议,如果依靠每个人去扛,根本无法将平均每人三、四捆的荆条扛下山。后来我们集思广益,用那把柴镰砍了两棵小树(在当时是合法的),小树的树枝被全部去掉,将全部柴火放在这两棵小树上。是的,我们做了一副担架,我们五个人就这样一起将柴火抬了下来。中间磕磕绊绊的还摔了好几次,好不容易到了山下,大家是无论如何也没有力气将其抬回到遥不可及的村里了。我们只能将这些柴火放到山脚下的沟塘子里,然后用树叶给盖上了,因此该地平时很少有人来,所以我们打算第二天借几台自行车来带回去。
当我们拖着精疲力竭的身体往村里走时,恰巧遇到了村里的老王三叔两口子。三叔和三婶去后山拉大粒沙子(大黄沙),看见我们这支狼狈不堪的队伍后停了下来。我们瞬间来了精神,鱼跃着翻到了后车斗里,坐在黄沙堆上回村。到了村中小市场路口,我们谢过三叔、三婶后,就各回各家了。
那时候大家都没有手表、手机,所以对时间观念比较差,我们也不知道此刻是几点了。别的同学回家的情况我不太清楚,反正我走到家门时,只见一张拉的很长的脸在等着我,紧接着便迎来了焦急等待许久的父亲,朝我屁股踢的那一脚:“几点啦?你还知道回来啊!我以为你丢了那.......”此刻一大串抱怨的话语从父亲嘴中喊出。平时严肃的父亲此刻却像是一位村中的“泼辣妇女”一般,絮絮叨叨的话语与原本少言寡语的他简直判若两人。父亲发泄完不满,最后说了一句:“桌子上有饭,赶紧的吧”,说完骑着他的大二八去干活了。等我进屋后,才发现墙上的表,此刻时针、分针已经走到下午三点半的位置。
不久后水沟的水面便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学校会组织除一、二年级以外的男生,去学校被当做库房用的空教室内,领取各个班级的炉桶子、炉篦子、炉盖等。大家七手八脚的,很快一个圆形的小铁炉子便组装完毕。炉子会放在教室内相对中间的位置,在炉子地下会垫几块砖。
炉子安装好后,就要安装排烟装置,排烟的是用铁皮做的圆形铁桶,一头连接着炉子后面出烟的位置。排烟铁桶并不是一整块,而是由两个九十度的弯头和若干个直的铁桶组成。从炉子后面出来后利用一个九十度的弯头,一直延伸到离顶棚有些距离的位置,然后在通过九十度的弯头延伸到墙中烟筒孔里,最后用泥巴给糊死,防止跑烟,这些活当时全是由我们学生自己完成的。
炉子及排烟设施架设完毕,下一步就是往各个班级抬煤了。该项工作同样是除了一、二年级以外的男生去完成。首先会在各个班级的后面靠左的位置,用砖头简单垒砌一个长方形的槽子,目的是方面存放燃煤,有的班级也会将之前同学们上交的柴火堆积在煤的上面。
我们两个人抬一个土篮子,去学校放置煤的空教室内抬煤。也不记得一次抬多少筐,反正大家伙分配任务,把每个班级后面的砖槽子堆满为止。这一槽子煤许多时候是不够一冬天取暖用的,所以学校还会根据各个班级的燃煤剩余情况,在组织抬一次,通常两次就应该差不多够用了。每次抬完煤后,脸上和身上全是煤粉的颜色,一个个造的啊,都看不出个模样了。
到了开始生炉子的时候了,炉子是由班级里男生排好顺序,一人一天在清晨早早的来到班级把炉子点着,班级钥匙也会在头天放学后交给第二天来生炉子的人手中,一、二年级时是由家长帮忙来生炉子。基本上课的时候屋里基本也就有点温度了,这也是为什么要求大家早早来生炉子的原因。
每次生炉子我大约在五点半的时候起床,此刻外面的天还是漆黑一片,母亲头天知道我第二天要去学校生炉子,会在我起来之前把饭做好。吃完饭我穿着厚厚的棉衣出门,摸摸院里栓着朝我摇尾巴大黑狗的头,然后踩着咯吱咯吱作响的积雪朝着学校的方向走去。学校离我家很近,很快就到了。如果学校此刻其他班级没有人来点炉子的话,学校长长的一排砖房此刻还是挺吓人的。
那时候教室里都没有灯,有时候赶上阴天下雨的时候老师也就不讲课了,会早早的放学。因此每次进教室生炉子时,差不多都是摸黑进行的。但一般东方已经渐渐有点亮光了,所以屋里还是能基本看清。我通常生炉子时,会在家中草垛上拿一把草做引火用。我不喜欢拿稻草,因为不好引燃,大豆秸秆比较好,容易燃烧。
首先要将头天燃烧殆尽的煤灰,用炉钩子在炉膛里搅和几下。如果煤燃烧充分的话,很容易从底部的炉篦子上漏下去。如果有燃烧不充分的煤块,我们称其为煤糊,煤糊不被扔掉,会被再次投入到炉子中燃烧。炉灰全部掉到炉底后,用小煤铲将全部煤灰掏出来,用土篮子拐到班级外面,就扔在班级门的旁边堆放,白天有人玩耍时,基本也就被踏平了。
在干净的炉膛里,首先在炉篦子上放张废弃的作业本纸,纸的一头从炉子中间的小孔里伸出来,一会点火就是将这张伸出的纸引燃,这张纸有点鞭炮捻的意思。然后在铺一层厚厚的大豆秸秆,在大豆秸秆上,放我们上交的荆条。荆条枝都很长,要折成小段后在放入。最上面铺的是一个个稍微大点的煤块,煤块容易引燃,不能铺设煤面,否则容易将火压灭。最后要把炉盖给盖上,炉盖有的是直接用一张圆形铁板做的。但大部分都是一个压一个的铁圈做的,这些铁圈由大到小,小的压在大的上面,最中间的是一个圆铁饼,中间有个窟窿,方面用炉钩子钩起来。
一切准备完毕后,划根火柴将那张纸点燃,很快炉膛里便传来了噼里啪啦豆秸和柴火燃烧的声音。烧一会变用炉钩子将小炉盖打开看看火势,如果煤块被引燃了,就可以加入少量稍小点的煤块,在等会就可以加入煤面了,到这生炉子的工作算是结束了。白天班级里谁想起来了就往炉子里加一铲子煤扔进入,炉子里的燃烧的热量通过排烟管道,将热量又传递到屋里。当炉子烧的特别旺的时候,那个铁皮做的排烟炉桶也会被烧的通红。有些同学打闹的时候,衣服碰到上面会被烧掉一点皮,其实现在想想还是挺危险的,但当时所有人都是这么过来的,也就不以为然了。
有一次因为烟道里灰尘太多的原因,班级里冒烟很严重。老师来到后看看,宣布今天上午体活,自己玩吧,别跑远就行。从此每当大家上午不想上课时,就早早的将炉桶在炉子没烧起来时,从连接处拔出来,待炉子里燃烧的烟跑满教室后,在放进去,这个办法屡试不爽,每次除了换来老师的抱怨后,均成功了。
许多时候班级里还是挺冷的,单薄的窗户上本就没剩几块玻璃了,在夏天雨打的时候,甚至将黑板卸下来挡雨,冬天用一层塑料布档上,算是没有风寒了。大部分人的手都被冻的裂开口子,有些还有血。一般头两节课时,手被冻的不太好使,写字都没法写好,到第三节课才能缓过来。当年很苦,但当时却又不觉得,一袋酸角便会拂去所有的烦恼。
在三年级之前,班级里的地面也跟操场一样,也是经过踩平的土地面。三年级时,学校请村里的一名叫“大耳朵”的瓦匠,带人用红砖把地面铺设上了,从此我们班级的地面也算从原始走向了现代。
红砖铺地的好处就是班级的卫生好打扫了,用铁撮子或者铁锹从外面铲点干净雪撒到班级地面上,再用笤帚扫一遍,立马干净了许多。之前是泥土地的时候,打扫起来就比较费劲了,而且铺完红砖地面后,下雨天时班级的地面也不再那么泥泞了。铺设地面的那几天,我们将课桌搬到学校操场上课。老师可能也不太愿意在那块移动的黑板上写板书,所以那几天的课,多以抄写课文为主。
冬天虽说外面数九寒冬的,但对于年级尚小的我们,总是能找到乐趣,用班级里的炉子烤土豆或者地瓜就是其中之一。大部分同学家会种植土豆,但种地瓜的并不多。所以家中种地瓜的同学,有时候会悄悄的从家中偷出几个地瓜来,放到炉膛下面的煤灰里面,两堂课的时间就能烤熟。
老师有时候闲冷,在不需要写板书的时候,会拿把椅子拿过来,坐在炉子边,一边取暖,一边给我们读课文中的内容。当地瓜烤熟的香味传出来时,老师也会半开玩笑的说:“你们又烤好吃的啦”。下课后,我们亟不可待的将煤灰中掩埋的地瓜扒拉出来,简单拍拍上面的灰,这些地瓜就被我们瓜分了,又香又甜,那个味道直到今天我还时常回味着。
种地瓜的同学也不能总从家中偷着拿,如果被家长发现了那还了得,所以地瓜当时算是奢侈品,土豆才是炉膛底下的常客。有一年我们连土豆都吃完了,就惦记上了学校院子里堆积如山的甜菜了。
当时我们村是虎林八五零(卫星)甜菜厂的一个收集点,大量甜菜被铲车堆成一座座小山的形状,再用苫布盖上,等接到甜菜厂的指令后,在被统一运走。因此当时的甜菜堆,也是我们玩耍的场所。在有土豆和地瓜吃的时候,没人注意这个曾经用菜刀修理过的东西。当食物出现“短缺”后,我们终于将目光盯上了它,可能连甜菜自己也做梦没想到,有一天会被人扔入炉膛下面烤。
我们按照烤土豆、地瓜的流程将甜菜烤完后,有个同学仗着胆子,鼓起勇气做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随后我们几个轮番上阵,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这玩应不能烤着吃”。至于说烤甜菜啥味道,我早已不记得了,只记得当时那个硕大的甜菜上,有好几个我们啃食的牙印留在上面,最后被我们无情的抛入到雪堆当中。
冬天打雪仗、挖雪洞也是必不可少的,虽然我们那个小“土”操场简直不像个操场,但学校清理积雪的工作还是必不可少的。每次下大雪后,我们从家里拿来各种清雪工具,明明半小时能干完的活,很多时候被我们干了整整一上午。我们是在连玩带闹中将雪清理干净了,老师一般也不太管这事,因此我们玩的不亦乐乎。
多年后也不知道哪位高人提出的,将整个乡镇的教育资源整合到一个小学。我们小学被作价卖给村民当住宅了。每当我站在家门口,看见一个个幼小的身躯,背着沉重的书包,骑着比自己身高矮不了多少的自行车,到临村上学、放学时的场景,甚至听说有的村特别远,一年级的孩子就开始住校时,在想想我们那时候就在本村上学,离家很近,真的是幸福至极了。
原来的学校早已变得面目全非,就连原来的乡政府办公楼都早已改成了精神病院。尤其村中出现越来越多闲置的房子,冬天也早已不见家家户户烟囱中冒出的那一缕缕袅袅烟丝,空气中更是闻不到那熟悉的柴草燃烧做饭的味道。站在高处,再也见不到每家每户房山墙立着当电视机接收信号用的松木杆。留在记忆中的,只有那些儿时的幸福,还有偶尔会出现在梦里的模糊印记。
别了,那些已远去的熟悉场景。别了,我的农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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