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收侧记丨找拖车 麦客没有麦子可收的一天

新京报讯（记者 张树婧 耿子叶 王巍）“我们昨天到的涿州，没想到一天就收完了，现在想往唐山去，却找不到合适的拖车。”6月21日，潘守防和一起开收割机出来的麦客遇到了难题，涿州的活儿提前结束，需要找拖车去唐山，但眼下正是麦收时节，尤其是往北边去的车更是不好找。潘守防和几位老乡过了没有麦子可收的一天，这也算是除去下雨天，今年夏收唯一闲下来的时间。

潘守防（左）蹲在收割机的阴影里，等拖车。新京报记者 王巍 摄

上午9点多，在G107国道涿州段，道路两侧许多收割机正在装拖车准备前往下一站。不过，没找到拖车的潘守防，还在马路边打电话发消息，四处寻找拖车。“我们一般都是晚上找拖车赶路，白天下地干活儿。”潘守防告诉记者，今天这种情况比较少见，但是涿州的麦子收完了，只能去下一站。

和潘守防一起出来的麦客都蹲在收割机旁，打电话、发语音联系拖车。新京报记者 王巍 摄

今年42岁的潘守防，可是位老麦客，上世纪90年代就开始收麦子，从老式收割机只能放倒麦子人工脱粒，到2005年时，潘守防东拼西凑买商丘二手收割机农机个人急卖了台“大联合”收割机。潘守防最初只在河南省内收割，第一年出来还得靠熟悉的老乡带路，第二年潘守防就自己出来带队收割小麦了。30多年的收麦经历，潘守防比年轻的机手多一些从容。

42岁的潘守防（中）算是这个小分队里的老大哥，坐在他两边的机手都30岁出头。新京报记者 王巍 摄

出来一个月后，连续的劳作考验着机手的体力，有的干脆选择返程回家。今年，和潘守防一起出来的机手，都是5月20号出发，从老家河南商丘先去湖北天门，到河南南阳、驻马店一带，再回到河南商丘收小麦。6月10日，小分队继续北上，来到河北衡水、邢台一带。

麦收渐渐进入尾声，收割机割台上都被放上了行李。新京报记者 王巍 摄

跨区域作业的机手在外遇到的变数多，原本计划到唐山的潘守防，遇到了同行机手要临时返程，自己可能搭不到拖车北上的窘境。李华伟干收割机手8个年头，今年新换了收割机，“出来一个月，晚上赶路白天干活儿，太累了，往北边跑收入也不是很多，想直接回家了。”潘守防和几位老乡都是河南睢县白楼乡海涛农机专业合作社的机手，今年合作社出来了大概30台收割机，到了河北后分散成每队2-3台车的小队。

从汽车反光镜里看到的收割机，潘守防和伙伴开着收割机赶往高速路口。新京报记者 王巍 摄

可是，不管是回河南的还是去唐山的拖车，都不好找。临近中午，潘守防在收割机跨区作业群里发的消息，终于得到了回应，“有人说可以开车来接，要我们去定兴高速路口等着。”几台收商丘二手收割机农机个人急卖割机赶紧发动，开向高速出口，收割机时速很慢，大概每小时30公里的速度缓慢前进。

直到中午也没等来拖车，潘守防在路边吃了份凉皮，他说大热天也吃不下别的。新京报记者 王巍 摄

开着两台收割机，从涿州赶到了定兴，但依旧没有拖车，几个人只能继续等待。夏日的午后，烈日暴晒，机手们躲在树荫里靠着收割机打打游戏、听听歌。潘守防说，除了下雨的两天，今天算是最闲的一天了。

由于现在是收割机转场的高峰期，定兴高速入口还放了爬梯，方便收割机上下拖车。新京报记者 王巍 摄

路口处集结了各路待发的收割机，大多数都是来自河南的机手。在潘守防等待了10个多小时后，一台拖车拉走了回河南鹤壁的三台收割机。潘守防也改变了继续北上的计划，“没法再去唐山了，我这台车也跟着回去，联系好的拖车晚上12点到，直接回商丘。”

回河南鹤壁的拖车已经装好收割机，麦客们站在路边检查装车情况。新京报记者 王巍 摄

新京报记者 张树婧 耿子叶 摄影 王巍

编辑 唐峥 校对 李世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