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知青岁月 19. 连云港买二手工程车

俩人一早到了柳莺爸爸办公室，说了建砖厂开稻田建设饲养场工程量大、用人工干慢又费钱，采用工程机械施工可以多快好省。“农大老师说大工程采用机器作业最适合，在榆树水利局听到了连云港有进口二手车信息，我们想去看看考察一下”。“买工程车需要较多资金，我就跑回来找您商讨办法”。

柳行长沉吟一下，“用机器代替人工确实效率高，没见到实物、这件事的可行性、风险程度没搞清、没审慎评估我不好表态。不过去看看考察一下倒可以，这我可以帮你们。我们农行有机电方面的专业评估师，可以派他随你们去连云港看看机器究竟咋样，适合不适合你们、性价比如何、这样比较稳妥”。

“农行能帮我们去看太好了，我们也心里没底胆突的，去的费用我们包了”我赶快表示。“那倒不用，我们银行有经费，你们定时间吧”。“那好，后天出发，我买好火车票通知”。

在柳行长那儿得到中肯帮助，俩人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去农大时间还早，施文说去电厂看看务工的社员吧，俩人上公交到了电厂。社员们见施文玉华来了争着介绍情况，“一进厂我们没分份内份外厂里有活儿就抢着干，厂方对我们非常满意、几次大会上表扬我们了”。“好啊，人走天边爱勤的，出来做工就该给人家留下好印象”。

煤水车间许主任闻讯来见面，“你们的人干的不错，成了厂里的突击队、哪有活儿哪儿到，全厂上下称赞。你们送来的猪肉更让职工过了个好年，后勤陈科长一直谢你呢，正好你来了我送你过去”。

后勤科见到了陈科长，陈科长高兴地表示“几次请你你都没来，今天别走了。你们送来的肉救了我的急，不光是食堂、职工也人人分到了肉。现在全厂上下都知道厂子有个黄土岭关系单位，以后咱们长期合作，可惜我们帮不了你们什么，又不能给你们生产队单拉一根输电线”。

“电我们就不麻烦你们了，你们是工人老大哥，以后少不了麻烦到你们”，“没问题，只要能帮上，一定有求必应”。“中午这儿吃饭吧”，“不麻烦了，我们还要去农大接师生帮我们搞水利设计呢，我们乘一点钟火车回队”施文推辞。“耽误不了，我安排小客车接人送站，陈科长执意留他们”。

“那好吧，咱们以后长期合作，我们的猪大了猪肉满足你们，我们还有土豆、干豆腐、烧酒，副食品逐渐增多，以后你们需要什么尽管说话”好啊，以后咱们常来常往”。

食堂通知饭菜好了，一行人到了食堂。白菜木耳、肉炒瓜片、红烧肉、大鲤鱼四个菜，摆了两瓶德惠大曲酒。“我们不喝酒，一会儿见农大师生喝酒不礼貌”，“一杯为敬，以后是朋友了，你们的肉我可指望上了”，“没问题，不光食堂、在座的、职工的我们尽量满足”。陈科长许主任一再敬酒，“酒我们喝一点略表敬意吧，以后去我们那儿请你们吃杀猪菜”。

“用煤你们电厂是专业，我们建了一座砖瓦厂，还有烧锅、豆腐房，什么煤适合我们用给我们介绍介绍吧”。“发电用煤是我们的强项，请化验室周主任来给你们说说，一会儿化验室周主任来了。一阵寒暄。“你们烧砖啊，用七台河穆棱原煤最好，火力足还抗炼。用多少我帮你们联系，一个电话可以发到道线，人都不用去”。

“我们要建一座大砖场，还烧酒、做豆腐，一年得几车皮煤呢”。“好啊，他们也需要大客户找销路，直接买他们的煤比外边煤场子便宜三分之一，不过得发铁路专用线，发货场就白忙活了”。“好，我回去问清铁道线情况请你帮忙联系煤矿”。

吃完饭出了食堂，厂部的辽河牌小客车已在门口等候。俩人和几位科长握手道别，小客车一阵飞驰很快到了农大。水利系张老师两个学生已在等候，“抱歉、我们来迟一步，电厂办事耽搁了一会儿”。“不晚、不晚”，他们带着器材上车出发，很快到了车站。买票上车傍晚到了队里。

队部桌子已摆好，一大盆冒着热气的猪头肉、大盘的猪舌头、猪耳朵、猪肥肠、猪心、猪肝、猪肚摆了一桌子。

我把张老师俩同学介绍给于队长，来的推土机手龚师傅也招呼上了桌子，巧珍、老五叔、大有坐陪。于队长开酒瓶给客人倒上，“抱歉了，农村没别的、赶上杀猪有猪下水。你们远道来帮我们，我代表一队全体贫下中农欢迎你们。以后咱们就是朋友了，请大家吃好喝好”。大家一阵碰杯，施文对龚师傅说“以后这儿就是你的家了，现在天寒地冻暂时干不了，你回家歇一段时间，春分能干了再来，来去车票报销。

以后推土机有事你得出手帮忙，尤其你得把大有教出来。电灌站、稻田建成了上秋收了稻子请你吃大米”。“好说、好说、以后有事打电话我随叫随到”。酒醇肉香、于队施文一再敬酒夹菜礼让，刘老师同学感受到了黄土岭人的热情好客，大家吃饱喝足了才散。队里安排师生、龚师傅队部住下。

施文玉华向两位队长汇报了大石头之行木材情况；介绍了柳行长答应派人去连云港协助看机器；和电厂谈妥了进煤事宜。于队说“电厂帮着咱们进煤好事一桩，铁道线用县粮库的吧，老五叔侄子庆民在县粮库当主任他会帮忙。

咱进两车皮好煤，烧酒做豆腐很快要用了”。刘队长说“搞到合适的工程车咱的工程建设就不愁了，农大刘老师带人来帮着搞电灌站设计，开稻田也有了谱。三天里你俩马不停蹄地跑了一圈，办成了这么多大事劳苦功高。你看好的事就大胆办吧，你眼光比我们准，我和老于支持你。

家里接到你的电话猪肉就给大石头预备着，林业局这个关系得拉住。木材车到了让赵木匠在县里加工好了再拉回来。整修社员家圈舍嘱咐刘老三抓紧。家庭养猪社员信心很足，春播的种子也在跑，这些事弄完一项放心一项。家里的事我俩张罗着，外边的事只能靠你了。你明早赶车出门早点歇歇吧”。

施文玉华回集体户休息，杀猪腿毛把炕烧的热，施文一觉睡到天亮。清晨赵敏早饭做好，几位客人也在集体户用餐，玉华施文匆匆吃了几口赶车回城。

到站去售票处买好三张次日去连云港的车票，需要在徐州中转二十多小时才能到达。发车时间在16点，施文打电话告诉了柳行长，柳行长告诉去的评估师姓黄，三十多岁，约定三点半在车站大钟下见面。 玉华要施文还去她家住，“我再去不好，你爸爸妈妈该多心了，我回自己家”，俩人分了手。

施文去浴池洗了澡，整理好随身衣物傍晚去了珍珍家。珍珍听说他要出差去连云港，妈妈赶忙煮了几个鸡蛋让他带着路上吃。“今晚这儿住吧”，“不了，我得回去准备”。“明天正月十九了，你要在车上待一整天呢”。

“没什么、节气不等人啊，好多项目急着动工，这一春我特别忙”。“我知道你忙、别累坏了”。“不会的、以后我们那儿搞好了，我盖一座大房子接你去住，爸妈也去住”。珍珍笑了“好啊，我等着住你的大房子”。

第二天下午施文玉华在长江路副食门口汇合，进去买了几个橘子苹果、几个面包香肠、门口玉华又买了一袋葵花籽。俩人按时到了大钟下见了农行老黄。他三十多岁，戴白眼镜头发稀疏。身穿四兜服典型机关人员模样。互相自我介绍，匀了匀手里东西进站上车。火车是从哈尔滨三棵树发往上海的，车上人很多。好在买到了三张硬卧，老黄下铺，玉华中铺，施文上铺。停车11分钟后列车拉着长长的16节车厢向南方驶去。

三人攀谈起来。老黄说“柳行长介绍了，你们建饲养场要买二手铲车挖掘机。工程机械作业能力强，再多的活儿它们也能瞬间完成，养这些机器关键要有活源。日韩的二手车销中国就是因为国内经济不景气、活少养不起机器才不得已卖到中国。如果活儿少、达不到盈亏平衡点养工程车是不划算的。不知你们测算过没有，你们除了搞饲养场还有别的活儿吗”？

“我们的活儿非常多，有车不但闲不着、一两台机器恐怕还干不过来呢。急着干的有砖瓦厂的厂区道路、制砖车间、成品区、生活区之外，还有水利工程的修建电灌站、开挖蓄水池、加深河道，还要新开几垧稻田地；接着建大型饲养场，要开挖数栋大棚地基、排粪沟、沼气池；还要建大粮仓、大晒台、饲料厂、屠宰车间、酿酒车间、豆制品车间、淀粉车间、冷藏库、防疫配种站、员工宿舍办公楼、食堂、道路院墙，活儿多了去了，饲养场我们计划干三年呢。

我们眼下正搞家庭养猪、新农村建设。要改造村屯房舍、道路。这些的工程量也很大，不采用机械作业人力很难承担。我们还打算成立建筑公司，现在干自己的工程，以后承揽社会建设项目。三五年内机器的作业量会饱满的，所以我们决心不惜资金压力买机器”。施文把宏伟蓝图和盘托出，意在打动黄工对买工程车有信心、给予支持。

“你们一个生产队有这么大的经济实力吗”？老黄疑惑。“我们的修水利、开稻田，建砖厂、饲养场项目得到县里大力支持，被列为了县里的重点工程。市县农行、省城的农业大学、兽医大学非常赞赏我们的规划，表示在资金技术方面给予支持。我们已有几个项目在成功运作，积累了一些资金”他继续介绍。

七台河农机二手车市场“你们行啊，居然是个农村社队小巨人”！他的洋洋介绍打动了黄工，“你们一个小小农村生产队、你一个二十岁的小青年有如此雄心气魄令人敬佩”。“公社、县委都支持我们，县委书记还特批把县水利局的一台链轨推土机调给我们用呢”，说着拿出他们的项目规划书。“你看看县革委会都盖了红章大印呢”，黄工接过规划书翻了翻。“好、好、我帮你们选两台好设备”，施文玉华乐了，“那太谢谢您了”。

在徐州转车等了近三个小时，换乘后列车又走了四小时晚9点钟车到连云港。下车一问，进口二手工程车市场在吴圩，离市里二十多公里呢。“咱们找个地方住下，明天一早过去。车站附近有一个亮着霓虹灯的大旅店，三人进去要了三个房间，玉华给黄工挑了一个高间，她和施文一人一个标间。

第二天一早坐车向吴圩进发，车行半小时吴圩到了。那是海边一大片荒坡，辟做二手工程车市场。远处一排排橘黄色四个大胶轮的铲车糜集一起，还有许多高扬着抓斗的挖掘机、大臂上写着外文标识。施文玉华是第一次看到实物，近前一看挖掘机蜷身缩在一起，履带前还有一个小推土铲、农大老师给的图片上见过机器这副模样。

再远处汽车吊、翻斗车、发电车、各种工程车分门别类簇拥在一起。这些舶来车大多油漆斑驳脱落、伤痕锈迹满身。有的半新不旧，有的完好如初，二手车市场好大啊。

他们走过去不少人围拢上前搭讪，“买什么车啊，我们内行、帮你们选选侃侃价，带你们去瞧瞧？“谢谢、我们自己看看再说”，黄工打发了众人。“这都是掮客，咱们北方叫牵驴的，两头挣。收了咱们的服务费，再和卖方要提成钱，用这些人会吃亏的”。“多亏你来了，我俩外行必然挨宰”。

近处一台挖机旁站着三个人打量着他们，一个四十多的壮汉子说“你支开他们算对了，他们都是卖方的托儿，不扒你们一层皮不罢休”。玉华问“你们是干什么的”？“我们和他们不一样，我们是卖手腕子找活儿干的司机。买的车要雇人开可以雇我们，我们仨是专开工程车的司机。你们真买我可以帮忙你们挑到好车、性价比高，包你们不吃亏，但前提是你们得雇我们当司机”。

施文问了一句“你们是哪儿的人”？“我们是山东济南那儿的。我姓胡，大个子姓庄、小个子姓孔，俩人是我带出来的徒弟。我以前在济南开黄河大翻斗，他俩开沟机、铲车，什么车都开过。济南那边司机多活儿少，听说这儿机器多，我就带两个徒弟过来碰碰运气。

翻斗、铲车、沟机我都干过，工程车我们内行，不信一会儿开开给你们看看。柴油机我用了半辈子。用我们可是找对人了，机器如果不好使遭罪的首先是司机，选了好车对你们买主负责也是对自己负责。我们山东人实在、能干，这儿的机器我一搭眼就清楚哪台行哪台不行”。

“是吗？我们还真是来买机器的，有信誉的司机我们当然可以雇用。用人我们首选是人品，如果你能用行为证明你人品可靠我们可以考虑用你们”，施文给了他了一个定心丸。“那好、你们以诚待人我就帮你们选选。你们打算买什么机器、干什么活儿告诉我、我选好指给你看，什么价能拿下我估个数你们看看我眼睛准头咋样”。

“好，一言为定，我们要买一台挖掘机、一台铲车，用的地方是农村、要先建一个砖瓦窑、然后再建一个大猪场，都是农田大地软土活儿，没什么难度”施文回答。“怎么样，老黄你看行么”？“行、让他们眼睛先滤一遍”。

“好、你们随我来”，老胡带着他们走向一台挖机，两个小伙子后边跟着。“你们看看这台日本小松60挖掘机七成新。关键是它保养的好、一点毛病没有、加油就能用。日机的优点是配件儿好解决，有问题一个信函就能拿到件，日企的诚信和服务没的说”。“这台车得多少钱”？“新机5.8万，这台车三万七八吧，能降到三万六就可以下手了”。“能试一试车么”，“能、卖方看你确有买意可以试”。“好、回头和他们谈谈，咱们再看看铲车”。

他们走向大片铲车。“铲车比沟机好选，车多竞争激烈，这几天又来了一批车”。你们再看看这台小松30铲，车况和那台沟机差不多，虽是旧机器性能一点不差，这台机我昨天试过很有劲，差点没让那位内蒙煤矿的老兄买走，他后来看中了一台50的才舍了这台30的。我喜欢这台，3.3万价钱也好。它和钩机是一个卖家，两台车一起买好砍价。

不过听了你介绍我觉得你们光买这两台车，没有翻斗车配合效能发挥不出来，起码得有两三台翻斗车配合它们才能高效率运行。我还真相中了一台三菱翻斗，凭良心说不是因为我是开翻斗车的在为自己赶网，那台车确实好，整个市场哪台翻斗的性价比也比不上它”。

施文看了老黄一眼，“那你带我们过去看看”老黄也动了心。“这是一台20吨的10轮三菱翻斗，装的是美国康明斯320马力柴油机，液压底盘，悬挂行走转向俱佳，技术性能可以说是当代最高水平。

这车好而不贵，说实话我没开过这么好的车，咱的新黄河也比不上它，尽管它是二手车”。“多少钱能拿下”？“昨天一家给了5.8万没成交，买家走后小日本有点犹豫，你们有意不妨试探一下找卖家谈谈”。

老胡回头喊“桩子，你找那个小日本过来谈谈”。叫桩子的小伙子远处跑去。“老胡帮我把机器盖子打开，我上去看看里面情况”。老胡熟练地打开机器仓盖子，老黄上了保险杠探身查看机器仓，又攀上驾驶踏板看了看驾驶室。不一会人来了。“这是日本三井商事的广濑君”。日本人老远一鞠躬，递上名片。“谢谢，大大地欢迎”。

“我们是诚意来买车的，想谈谈这台三菱”。“好、好、你们是哪儿来的？东北吉林”。“吉林大大的好，这台三菱6万你们开走”，“5.8万没人要，要我们出6万，你良心大大地坏啦”！玉华刺他一句。“唔、5.8万不可以，三菱车可是世界上最好的重卡，这台车半油就能跑一百公里，车的老板破产了，法院拍卖已经很便宜了”，广濑一个劲解释。“这样吧、5.7万我要了，如果行联系我们”。老黄决然地说，递过一个手写的旅店名称房号电话。“如果你多买几台机器我们可以商量”。

“我们还要看看挖机、铲车，小松的车也是你们公司在代理吗”？“小松地可以，日本机车都可以商量，选好了咱们谈谈”。“好、我们看了一台小松60挖沟机、一台小松30铲车，希望三台车都试驾看看。”“你们有意买稍等，我去取钥匙”广濑匆匆去了。

“一会儿老胡把三台车都试一圈，让我们见识一下你的身手”。“没问题，你们果然是爽快人”。一会儿小日本回来了，还带来一个日本人。递过钥匙、老胡上了三菱，老黄坐到了副驾驶位置。

车突突一声启动了、排气筒窜出一股青烟，车缓缓前行出了停车位向外边大道驶去。车在加速，转眼离开了视线。他俩不懂机动车，但从车的轻盈、灵敏、加速快、响动不大觉得车况不错。

一会儿车回来了在他们前面戛然停下，后面的车厢徐徐升起，老胡演示了一遍升起落下翻斗操作。随后做了一个丁字掉头，把车稳稳地停在了原来位置。老胡和老黄从车上跳下来钥匙交给了广濑。“怎么样”、广濑观察着老黄。“旧车就是旧车，能怎么样”，老黄没评价。

随后试了铲车、挖机。桩子和墩子把两台车开到一处大偏坡，墩子开着挖机做了左右转圈、前进后退、工作挖斗升起落下的全套动作。桩子开着铲车连续做了挖掘、倾倒几个作业动作，沉重的机械在小伙子手里玩具一般摆弄的得心应手、收放自如，“他们技术行”，施文玉华交换了一下眼神。

“愿意谈谈吗？广濑开腔了”。“这三台车你们能让到多少钱”？“你们全要一次付款12.5万可以”。老黄摇头“12.2万吧、你们认可可以签合同成交”。“唔、太亏了，12.4万可以签”。老黄摇头“不行、12.3万，这是我的最后底价、不答应再见吧”。广濑一脸木然和另一位小日本咕噜了几句日本话冲老黄点点头，“好吧我们认亏啦，你们大大的好、做个朋友嘛，希望以后继续照顾生意”。老黄一笑“好、朋友大大的”。

“走吧，到前面办公室签合同。远处高坡一排临时板房。广濑引导着一行人进了一间写着“三井商事”办公房。老胡三人站在门外等着。广濑铁卷柜里拿出一本印有中日两种文字的格式合同书，老黄看了一遍合同对施文玉华说“合同是通用版本你们看看吧”，他俩看了一遍，三人门外商量了几句。

进屋老黄说“合同书可以签，但公章我们没带无法现场盖印；三台机车款我们先付你们2.3万订金，余款10万少则几天最迟30日内全部付讫，我可以出具一份银行保函；你方须协助我方代办三台机车火车托运至吉林省榆树站的手续，火车托运费我方承担。

广濑一听愣了、“怎么、你们没带钱”？“是的、钱我们没全带在身上，可以先汇款到你账户上2.3万。另10万购车款要在银行办个转账手续，晚几天到你账户上，这是中国商业通行惯例。

我方银行出具的10万保函具有法律效力，你们可以高枕无忧。不放心你也可以派人随我们去吉林取款。我们单位在、人在、机器在、万无一失，你没什么顾虑的。我本人是银行派来的评估人员，这是我的工作证件”，老黄把工作证递给广濑。广濑把工作证一页页从头至尾仔细看了一遍，“这样吧我请示一下总部，明天给你答复。请你把三点意见写下来我电传总部明天九点咱们再谈”。

广濑把老黄施文玉华三人送出门，他们门外把情况说给了老胡。 “明天我们准时来，谈成了考虑用你们。你们有什么待遇要求？”我的要求简单，一是管吃住、工资工作季每天4元，非工作季十一月到次年三月末5个月每天3元，不开车时可以听安排干点别的；

二是我带的两个小伙子都是成手，和我一样翻斗沟机铲车都会开，希望把他们一起留用。他俩工钱可以比我少0.5元，其他待遇一样”。施文和玉华交换了一下眼神，“成交、我们答应你。咱们明天看谈的结果，明天你们九点到市场这儿听信”。说完留了电话回旅店。

到旅店老黄说“把这边的情况和家里报告一下，听听家里意见，再定明天的事”。他们分别往回打电话，施文向于队长介绍了情况，“选中了一台20吨柴油翻斗、一台30铲、一台60沟机，同来的专家老胡认为性价比可以，总价款12.30万元，家里账上有多少钱？”，“账上30万贷款还有二十多万，钱够付款的。那边的事你们看着定吧，老黄是专家看他怎么说”。

老黄过来说“我向柳行长汇报了情况，说了选中的三台机车不错，质量可以、维修有保障、性价比较高，延期付款方式对方是否接受明天出结果。行长让咱们看着办”。“我们帐上有钱，可以一次付清三台车价款，但买三台车的贷款须尽快办下来，否则我们春耕建砖厂搞饲养业会受影响”。

“既然你们确定买这三台车，咱现在就给广濑打电话，告诉他一次性付款没问题了。贷款的事这么办，你写好购买这三台车的贷款申请，按正常程序递到行里，我写好三台车的评估意见报给行里，行里会很快审批下来，耽误不了你们建设进程”。“好、就这么办，那我这就打电话了”。

广濑接电话高兴“好、好、既然你们可以付款了，我马上把账号电传给你们财务，你们付款12.30万车款，外加500元的预付运费款，运费多退少补。办完汇款手续把银行底联电传我，我立刻安排人给你们请车办发运、购车合同及发票转给你们以备车辆落籍用”。“好的，请把发票交给协助发车的老胡。我安排立即汇款至你方银行账户”。

施文联系老胡，“三台车付款问题解决了，广濑答应立即办托运。车已经是咱们的了，下午你们过去监督他们安全发运，别出差错、别落下随车工具。想着把购车合同、发票拿回来。这些事办妥了你们回济南，休息两天去吉林榆树接车。到榆树打我单位电话，火车票钱回去给你们报销，有情况随时联系我”。

老胡听罢高兴，说马上过去监督托运。老黄过来对他俩说，买车的事办完了，他要就便去趟上海不和他俩一起返长了。“我把情况告知了柳行长，评估报告会很快写好报上去，帮你们办成买工程车贷款”。施文玉华表示谢意，玉华递上装了100元钱的信封。“这点钱路上买点水果吧、聊表谢意”，推让一番老黄收下了。老黄收拾行装退房走人，施文说“连云港事妥、咱俩也买票往回赶吧”，俩人也退房上站买票往回赶。

三十多个小时车程到长，两人站前饭店吃了早餐，约好第二天早车回队。施文去见柳行长，介绍了连云港一行情况。“买车老黄把关帮了大忙，三台车非常理想”。柳行长说“三台车贷款申请很快能解决，你们马到成功。有了工程机器你们的建设项目会速度加快”。

第二天施文玉华早车回队，中午客车到了大柳树。进院映入眼帘的是集体户北墙地面一片炕席上猪头嘴朝上整齐摆着，东边一排脚手架子上挂满了白条猪。“猪肉和猪头又这么多了”，“别处还有呢！猪杀了四百多了，前天社员又分了一次头蹄下水。猪头还有一百多留着你回来派用场。白条猪全给大石头留着呢”于队说。

“肉和头蹄下水赶快处理，水油炼了留给工地用。玉华打电话问问大石头，来到二月二了，要猪肉头蹄下水就来车拉。林区职工苦、给他们发点表表谢意。再问问电厂、电业局、市农行几家要多少，过节想着他们点、处好关系以后有事求援方便。土篮子通知土产抓紧来车拉。春天风大别出事”施文现场一阵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