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假期，商河白桥的亓家官庄村是一番忙碌的秋种景象，新蒜要在这个时段种下，并盖上薄膜过冬。蒜是最难种的农作物之一，大部分依靠人工。种了大半辈子蒜，村里不少蒜农的颈椎严重受损，年纪一大就种不了蒜，需要雇人，今年村民刘女士家就雇了南边河埃孙村的四五位种蒜人。她们早上5点10分就出门，晚上7点到家，除中午吃午饭短暂休息外，几乎要低头蹲坐在蒜地里持续种12个小时，一天能赚180元。每人一天要种近1亩蒜，而这个种蒜季她们中有人已经种了十三四亩。看着地里的犁出的蒜孔一一被填满，她们也有满满的成就感。

凌晨4点半，商河县河埃孙村44岁的闫思芬就要起床洗漱，5点10分准时出门，和村里另外三位姐妹们一块儿骑电动车出门，到亓家官庄村的主家那儿种蒜去。出门的时间是算好的，对庄稼人来说，早上和傍晚的时间最金贵，必须争分夺秒。”路上一片漆黑要开灯才能骑，5点半左右就到地里了，这时候刚好有点光，不用照灯就能种蒜。“闫思芬爱笑，虽然出门干活儿也精心打扮了一番，盘起了长卷发，还戴了项链。”晚上如果没有种完，就要种到6点半，太阳落山了，也没有一点光了，就收拾回家，路上一样是漆黑，要开灯才能骑回去，到家就得7点多了。我们出来种蒜就是两头不见光。“40岁的王庆英一头干练的短发，说话和种蒜一样赶。闫思芬说，种蒜出活儿就是一早一晚两头的时间，太阳大了不好种。”傍晚多种1个小时就能种出一大块地，主家出了钱，尽量要给主家多干些，赚钱都不容易。”

闫思芬和王庆英等正排成一排，蜷缩蹲坐着种蒜，看不到脸，只能看到蜷缩的背影，早出晚归一天的忙碌能赚180元。

蒜地上是一排排整齐的孔眼，这是耕地机械拖着带齿的后尾压过的痕迹，间隔和深度都合适，孔眼能帮助种蒜人找到合适的播种位置，但是却不能代替人工。目前，商河的绝大多数大蒜都需要手工种植，要保证每个大蒜都根部朝下，摁进孔眼中。在蒜地里，她们要四五人排成一排，两腿穿上缝上了背带的布凳子，蹲坐在蒜地里并行向前推进。

种蒜人都带着自制的布凳子，缝上了布带子，可以穿上，干活时跟着腿挪动。

耕地的农机拖着带齿的犁开过蒜地后，就打出了种大蒜所需的孔眼。

在中间位置的闫思芬总是进度最快的，旁边的王庆英也不愿落后，加快了摁大蒜频率。拿到提前撒在蒜地的蒜种，找到最近的孔眼摁进去，蹲着边向前，边拉过身后的蒜种向前抛洒，这些带着手套的种蒜人的手很像是机器臂，来回穿插，动作连贯，看起来轻松。但她们的上半身一直以蜷缩的姿势，低着头蹲着前行。虽然穿在腿上的布凳子会跟着她们前进，但仔细看就能发现，她们很多时候都前倾着身子，根本来不及坐到凳子上，就又要蹲着向前挪动了。

种蒜是个体力活儿，最耗腰、颈和胳膊，在种了30多年大蒜的亓家官庄村，大多数村民都有颈椎病和腰椎病，其中不少病情严重，过了55岁就不能再长时间种蒜。闫思芬说，种一天蒜后，颈、腰和胳膊都很累，但是种蒜一天能赚180元，做小工一天只能赚110元左右，在临近县城的工厂做工一天的工钱也就80元左右，种蒜是留在村里的妇女们一年中收入最高的活儿。“一年就这几天，累也就累了，过了这几天你想做也没有了。”闫思芬说，每天平均每个人能种近1亩地，这群姐妹们这个种蒜季人人都得种了十来亩大蒜了。出来种蒜的姐妹们自己家里都种蒜，为了能一块儿出来，都起早摸黑抓紧先把自家的蒜种完，利用剩下的时间种蒜赚钱。”村周边的厂子太少，除了种蒜能多赚点，其他真没有啥能赚钱的活儿。家里孩子们还在上学，得在家照顾，根本不能出远门，像这样每天能回家看孩子的活儿，累了也干得高兴。”王庆英为了能和姐妹们一块儿出门，几天前还凌晨2点多带着头灯深夜种蒜，家里近十亩大蒜要种，她还剩了4亩留给家里人种，自己出门种蒜赚钱。“两个孩子一个十三岁一个十四岁，国庆节都在家里帮着种蒜，和他爸爸一起，再加上老人，能凑够一排人种。”

中午11点半或12点，她们就从地头到回主家家里吃午饭。为了犒劳这些种蒜人，刘女士专门做了白菜豆腐炖肉和炖鱼，还沏上了好茶。一人一大碗白菜豆腐炖肉，再加一个半馒头，午餐快而简单。这个大约半小时的时间是闫思芬和姐妹们最轻松的时刻，边聊边吃，盘算着第三天去另一个村的种蒜安排，说说村里的趣事儿，看两眼手机，再喝几杯热商河县二手农机个人出售茶，暂时放下种蒜的紧张感。”出来干活儿也不敢喝多水，一个劲儿上厕所也很不方便。“王庆英说。在闫思芬看来，每天种蒜有时候在听到主家一句”您受累了“之后会特别温暖，虽然双方是雇佣关系，但大家都知道种蒜的辛苦，得到尊重后心里感觉很好。国庆节之后，种蒜就要结束了，她们也要回家给大蒜盖薄膜和浇水施肥，以抵御寒冷。

“今年的蒜价不太好，所以现在种蒜雇工的价格也不高。希望来年大蒜的价钱能好一些，这样主家高兴，我们来年种蒜也能有更好的收入。”闫思芬说，蒜价去年和前年不错，但今年却很不好，商河县二手农机个人出售不少种蒜大户赔钱了，今年也有一些人改种小麦，但她还是全种了蒜。